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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授格者，是那些成功通过网络的首轮筛选，拥有接入资格，却没有与升格网络链接的构造体…”

而卡穆是个刺头。

这句话的意思，不是说卡穆像你能在空中花园见到的普遍叛逆构造体那样难搞（某些刚调过来的新兵或多或少有点不服管教的毛病），而是指，他就是条彻头彻尾的疯狗，烫手山芋。没有指挥官想要接手他，尤其是在他差点咬断上一个和他进行意识链接的指挥官的脖子之后。

“授格者无惧帕弥什病毒的感染。”

所以理事会为什么不把他从几千英尺高的伊甸上扔下去呢？也许卡穆能徒手撕碎地表上所有感染体，这样人类就可以战胜帕弥什了。

“为了解决人类和构造体长时间呆在授格者身边会存在的感染风险，远程链接技术再次进入科学理事会的视野中。”

当然了，没谁舍得放弃这把锋锐的利刃。

“指挥官可以通过意识链接，指挥授格者执行任务。”

所以你们将卡穆关在某个秘密实验室，把一位又一位自诩能够控制这把强力武器的指挥官送上门去？

“与授格者进行精神链接会对指挥官造成巨大的精神负荷，所以链接者往往需要经过层层筛选与考核。

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位指挥官，一开始并不是最优选，她年轻，且手下带领着最为精锐的士兵，空中花园前线阵队需要有这样稳定且可靠的指挥官支撑着。”

是的，但直到比我更适合的指挥官非伤即死。

“但她选择承担这份责任，在已经得到优秀的成绩与军衔后，这位指挥官依然义无反顾地切身参与到极其危险的实验性作战中。

事实上，就在两个月前，这名指挥官与我们唯一的授格者进行了首次实地重灾区收复任务。”

幸运的是，我在那次作战中保住了据点，以及自己的脖子。

“我曾在同样的地方说过，苦难之果必将开出希望之花。时隔28年，人类离重返家园又近了一步，能见证这一切是我的荣幸。

——灰鸦指挥官。请上台来接受表彰。”

聚光灯唰地焦距在观众席后排的一张座位上，落入刺眼灯光中的女性下意识眯了眯眼。

寂静，整个演讲厅鸦雀无声，唯有炙热的目光与冰冷的灯光打在身上。女性一瞬间失语了，还未从早先长久呆滞地坐在黑暗中反应过来。

约莫过了几秒钟，女性站了起来，向前鞠了一躬。再直起身子来时，脸上挂着百分百合格的礼貌微笑。

演讲厅内登时掌声雷动，演讲台上议长的神情也略微松动。

灰鸦指挥官在注视下走上台，接过那枚闪闪发亮的勋章，掌声再次盖过了整座大厅。

台下羡慕与妒忌交杂着的目光令灰鸦的指挥官略微感到不自在，即便是受到过无数表彰的“首席指挥官”，也很难打心底里爱上这种于她而言过于浮夸的场合。

 

——如果有人知道站在这的代价...不，不会有人知道的。

 

这是一种表率，也大大增加了士气。指挥官明白这样的做法，但她依旧感到疲倦。

 

那之后庆功会持续到深夜，指挥官离开舞会时，身上带着酒味儿。

 

指挥官决定去看望表彰的另一位对象：卡穆。所有的作战都是他的功劳，尽管他做的事只是厮杀。但这太不公平了。...更何况还有承诺需要兑现。指挥官叹息着，走向了那栋楼。

 

凌晨三点的实验楼空无一人，指挥官轻车熟路地来到负三楼最深处的房门，她的瞳膜迅速被识别，房门安静地推开，黑洞洞的房间像是张着嘴的猛兽等着她自投罗网。

 

指挥官踏进去，门在她身后合上。

 

房间里很黑，指挥官摸索着正要开灯，突然自己被一股蛮力扑倒了。她惊呼一声，肋骨差点没被撞散，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中回荡，几乎震聋她的耳朵。

 

“卡...卡穆？”

 

是他。这里也没有别人了。他身上带着循环液的气味，这种味道难以形容，但不无时无刻提醒着他的特殊身份。

 

卡穆在指挥官身上嗅着，他压得很紧，发热的机体几乎灼伤指挥官。但他戴着防咬器，冰冷的铁器胡乱在皮肤上蹭来蹭去，不禁令她打了个寒颤。

 

“卡穆，起来。”

 

指挥官捉住对方的肩膀，在推了两下并未得到任何回应后放弃了，索性在倒塌的物件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。

 

“卡穆...卡穆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？”

 

在她身上的授格者终于停止了他那近乎“检验”的行为，抬起头，“这是什么味道？”

 

“唔，我身上有味道吗？”指挥官在黑暗中眨眨眼，“你指的是酒味吗？虽然闻起来可能有点糟糕，但我并没喝多少...”指挥官清了清嗓子，“今天理事会对我们进行表彰了，夸你作战英勇，当然这也有我的功劳...”

 

但卡穆根本没在听。“我想要。”卡穆说。

 

他Bo//起了。

 

很难解释为什么一位授格者会对着指挥官Bo//起。真的很难解释这点。但事实就是如此。

 

指挥官感到一阵想要叹息的无力，于是她这么做了。她叹了口气，手贴在身上正在发热的适格者的额头上，“卡穆。听我说话。”

 

“我不想听废话，那群屌人说什么我不在乎——”

 

“卡穆，”指挥官又呼唤了一次他的名字，“不要让我说第二次。你先听我说话，我才会给你反馈，懂吗？”

 

“......”

 

“或者我立刻就从这里离开，这个周末你都见不到我。”

 

“那我就把过来我这里的人类全部杀死——”

 

“你不能威胁我。”指挥官说。她双手轻柔地捧住授格者的脸颊，将额头贴在对方的上，双目直视着这位授格者，“卡穆，我希望你听我说话，就像你希望和我做亲密的事一样。对我而言那很亲密，我喜欢那种感觉。”

 

卡穆看起来很难受，当他被捧住脸颊时，一声气音从他唇边溜了出来。

 

“......他们说什么。”他妥协了。

 

指挥官很满意。她的手停留在授格者的脑后，指尖在发丝间抚弄，“理事会表扬了你，他们说你是人类战胜帕弥什的希望。你做得很不错。”

 

“.........是吗。”卡穆嘟嚷道。他对这类信息不怎么敏感，也并不真的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待他。

 

“但我很开心，”指挥官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勋章，“虽然发勋章的过程很傻逼，但是没人不喜欢亮晶晶的东西！”她小声说，同时动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将勋章别在卡穆的衣服上，“接下来，向我们走来的是昂首挺胸的卡穆先生，他在与感染体的作战中冲锋陷阵，保护着他的指挥官——”

 

指挥官满意地拍了拍那枚歪歪扭扭别在卡穆胸前的勋章，“多帅呀。”

 

“......”卡穆干巴巴地瞪着眼，他看起来完全只是因为指挥官的话而强行忍耐着。

 

“噗嗤。”指挥官因为冒出来的傻气而笑了起来。

 

“你在笑什么？”

 

“没什么，”指挥官说，“谢谢。”

 

“为什么谢我？”

 

“因为......唔，嗯......总之，你让我现在很放松。”

 

“你在小看我吗？”

 

“不，没有！”指挥官举起手否认，“况且，你也根本不...小......”她的声音变小，脸颊有些发热。

 

——我在做什么，和一个授格者开荤段子玩笑吗？

 

所幸卡穆好像并没有听清楚，或者听懂。

 

指挥官双手支撑着直起身体，这令卡穆往后稍稍退了一些。在卡穆来得及抗议之前，指挥官捉住了对方的肩膀，将卡穆推倒，坐在授格者的腰间。授格者任由她动作。

 

她自上而下俯视着授格者，手停在授格者的防咬器锁扣上。

 

“......准备好了吗？”

 

卡穆喉咙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。

 

啪嗒。

 

防咬器从授格者的面部滑落，滚至一旁的地面上。

 

-TBC-

#卡老师还有几小时要落地了，写篇黄//文庆祝一下